
沸腾的红油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我夹起一片毛肚,心里默数着“七上八下”,然后往蒜泥香油碟里那么一蘸。当那股熟悉的麻辣鲜香在嘴里炸开时,我一个大男人容新策略,眼泪当场就控制不住了,哗哗地往下流。
坐我旁边的哥们儿都看傻了,问我至于吗,不就一片毛肚。他哪儿知道,为了吃上这一口,我硬生生熬了整整三年!自从确诊了牛皮癣,医生给我开的那张忌口单,比我脸都长,彻底把我的人生给颠覆了。辣椒、海鲜、牛羊肉这些“发物”全被拉黑,酒更是想都别想,连酱油都得用淡色的,生怕色素沉淀。对我一个把火锅刻进DNA里的重庆崽儿来说,这简直就是下了道“死刑令”。
刚开始忌口那会儿,跟朋友出去吃九宫格,全桌红汤滚滚,就我面前摆着一锅孤零零的白水。朋友们还好心给我夹毛肚,可那玩意儿在白水里涮一下,吃起来跟嚼蜡没两样。我看着他们吃得热火朝天、满头大汗,感觉自己就像个透明人,和这个热闹的世界隔了一层玻璃。兜里揣着的冰凉药膏,时刻提醒我,我跟他们不一样了。
展开剩余69%刷朋友圈简直就是一种酷刑。哥们儿们今天晒烧烤,明天晒小龙虾容新策略,后天又是麻辣烫,每张照片都像针一样扎我心。我只能飞快地划过去,但那种抓心挠肝的馋,谁懂啊?有天半夜活活饿醒,冰箱里只有牛奶苹果,我干脆破罐子破摔刷起了美食视频。当看到一个博主“呲溜”吸进去一碗铺满红油肉臊的重庆小面时,我的口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我只能关掉手机,把头蒙进被子里,委屈得不行:凭什么别人都能吃香喝辣,就我得受这罪?
最难熬的还是过年。满屋子都是炖鸡汤的香味,我爸给我盛了一碗,说喝点汤没事。我盯着那碗汤,知道里面有我不能碰的枸杞红枣,鸡肉更是大忌,只能摇摇头。我妈看见了,扭过头偷偷抹眼泪,心疼我这孩子受的苦。那一刻我真想不管不顾地吃下去,可又怕身上那些红斑火烧火燎地疼起来,更怕我妈为我担心。
那些痒到睡不着的晚上,我经常在床上翻来覆去,有时候甚至会把皮抓破流血。但我知道不能抓,越抓越严重,只能靠意志力死扛。日子就这么一天天、一月月地磨过去。
三个月后去复查,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,可以试试极少量的辣,看看身体反应。我当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!医生说“面条里放一滴辣椒油”,我回家就照办,用筷子尖小心翼翼地蘸了一滴宝贝了很久的辣椒油,滴进面汤里。就那一小滴,熟悉的香味“腾”地一下就窜进鼻子里。虽然面条压根不辣,但光是闻着那股香气,我就已经幸福得快晕过去了。那天晚上我兴奋得一宿没睡,翻来覆去检查皮肤,确认没事后,第二天早上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儿庆祝。
从那以后,我的人生就像游戏闯关一样,开始了“解封”之路。第一周,我试了一小块我妈做的红烧肉;第二周,胆子大了点,挑战了辣鸭脖。到第一个月底,我甚至拉着我爸去吃了顿清汤火锅,自己还偷偷带了一小碟干辣椒面。每一次尝试,都像是走钢丝,既紧张又充满希望。
现在,我的皮肤已经稳定大半年了,医生也终于点头,说我可以恢复正常饮食。我立马约了三年前那帮兄弟,还是那个老地方,还是那个翻滚的九宫格,但这次,再也没有那锅碍眼的清汤白水了。爽脆的毛肚、鲜嫩的鸭肠、滚烫的脑花,一切都回来了!辛辣的红油呛得我鼻尖冒汗,再猛灌一大口冰啤酒,那种冰火两重天的爽快感,是我整整阔别了三年的幸福。
朋友们笑着给我夹菜,没人再提什么“养生”,就让我慢点吃。这顿火锅对我来说,早就不只是填饱肚子了。这是我和过去三年那个苦逼的自己,终于握手言和;这是对我强大毅力的一份奖赏;更是我重新把生活掌控权夺回来的宣告。如果你此刻也因为忌口而痛苦容新策略,请一定相信我:你忍住的每一次嘴馋,你涂抹的每一回药膏,你熬过的每一个痒到失眠的夜晚,都不会白费。时间和生活,终究会奖励你的坚持。等到解放的那天,咱们理直气壮地约一顿最辣的火锅,然后对自己说一声:欢迎回来,兄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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